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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海:那山 那水 那人

发布日期:2017-05-22

  文者其人

 

  李青海,男,1968年出生,现任八五二农场第六管理区第四作业站副站长,喜爱诗歌、散文创作,白桦钓鱼协会国家级裁判,文学作品曾在农场网站、白桦文化发表。

  想写这一题目,由来已久,留在脑海中的片段时常闪现。毕竟三十多年过去了。可每每想起,那场景又是如此的鲜活。让我唏嘘不已、感慨万千。那种记忆一旦提起会撕疼我、纠缠我,可它已根植于我的心田,再也抹不去。

  那山

 

  山叫跃进山,是座群山,一南一北.两山中间是一条常年不冻的溪流。由于盛产铁矿石,便取名跃进山钢铁厂。居民依山势在溪流的两处建有房屋。铁矿厂、木材加工厂、百货商店、医院,一应俱全。姥姥、姥爷的家就建在蜿蜒起伏的完达山南山脚下。第一排房屋,清澈的山溪水顺房前流淌。东西两间屋,140多平方米,整座院落由木材拌子围成。那是我少年时代的乐园。说是乐园,绝没有虚假的成分,因为一到寒暑假,母亲就会把我送到这里。这里的山,在我少年时代的眼里郁郁葱葱,觉得是那么雄伟。夏天到秋天都有丰富的物产,自然便是一处惊喜的乐园。

  姥爷在房前山坡上开垦了一块菜地,一是为吃菜,另一个主要原因便是种烟叶。那是他每日的必需品。菜园边上,园仗子上爬满了五味子藤蔓,山里红、山韭菜、山菠菜遍地都是,还有零星的托瓣丛。托瓣学名马琳果,一种酸甜的果子,一到熟时,果实通红,找起来十分显眼。只是采摘起来要十分小心,因为它的树枝上净是棘,一不小心就会扎得生疼。因为遍山都是取之不竭的物产,这里的居民都有采山货的习惯。春天采蕨菜、刺老芽、苇菜。夏天采托瓣、木耳,秋天采狗枣子、五味子、核桃、山丁子、蘑菇。单是蘑菇就好几种,有榛蘑、冬菇、草蘑、猴头蘑、桦树蘑、椴树蘑、油蘑,幸运的话还能采到灵芝,会卖个好价钱。

 

  春天采苇菜时节,姥姥便会在院落里烧起大铁锅,水煮沸,采到的苇菜入锅煮到八成熟晾干水份,用水揉成拳头大小的团,再次凉晒,直至苇菜颜色变成褐黄色便可以储存销售了。

  有一年,在隔壁姓吴的山把头带领下,我和妈妈上山采山货,结伴而去的一个人,穿着水袜子,被毒蛇咬了,那毒蛇不大,只有寸八长,隔着鞋,脚趾头都破了,幸亏他们都打过预防针,所以不惊慌,泰然处之,我和妈妈可不行。那一次把山货卖了80多元钱后,就再也不敢上山了。说到蛇,我吃过,肉质细腻,捕蛇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最好季节是秋季,常人看不懂其中的奥妙。其实方法很简单,进入深秋雨水偏多,蛇是冷血动物,几天的连阴雨下来突然天气放晴,它便会蜷缩在一处阳光充足的地方晒太阳,只需准备一枝树杈和一个铁夹子便可捕蛇了。树杈必须是一头有两个分支的树杈,看到懒洋洋的蛇,对准它的头叉下去,然后用铁夹子夹住蛇的七寸处,就可入袋了。值得说的是吃蛇也有讲究,待扒完皮煮蛇要用铅锅,如果用铁锅煮出的蛇肉便发硬,难以下咽。

 

  到了冬季,人们也闲不住,壮劳力都上山伐树,备足一年里烧火做饭所需木材。那时候林业政策宽松,人们靠山吃山,没有几家冬季烧煤,取暖就是靠木材。带上快马子锯、斧头、钢丝绳子和干粮就上山了。第一锯开的是树要倒的方向,第二锯开在第一锯的背向略高有4-5公分。树倒的时要喊“顺风倒了喽”。所有要取的树伐倒后,一头套上细长的钢丝绳子,顺着山坡往下溜,还要控制好树滑的方向。最最重要的是:要有个好体力。那时候上山伐树是集体劳动,我有幸参加过一回,四舅、五舅和小姨夫一起去上的山。那时的小姨夫还没娶小姨,作为考察,小姨夫表现的很“英勇”,最终抱得美人归。

  那水

 

  说起水,我最喜欢。因为姥姥门前流过的溪水,总是那么清澈,一眼就能看到底,放了暑假我总爱在那山溪水边上玩。光着脚丫、光着膀子,捡那不知名的石子玩,石子被流淌的山水磨的光滑圆润,像块宝石。天热了就躺在山水小溪里,凉的透彻,比什么都惬意,暑意全无。偶尔翻个跟头,没翻好,姥姥和小姨透过窗户看得一清二楚,哈哈大笑,连忙喊:摔疼了没?姥姥家门口的溪水浅,两山之间的那条溪流就有些深,待到上了初中,我的“阵地”便转移到了那里。这条溪流的上源是个水库,我的四舅常带我和弟弟去那里钓鱼,去的前一天,先糊些玉米面,煮到八成熟,掺上发好的豆饼,便可去钓鱼了。由于水库里树杈多,我们很少用鱼竿,而是用甩弦。所谓甩弦是一个铅坠在底,上面栓四五个鱼钩,长长的线,把面食团在鱼钩上悠两圈甩出去,静等佳音,上来便是斤八两的大鲫鱼。两山之间的溪流常年涌动,也有很多鱼,但都是小梭鱼,胖柳根鱼,成群成片地游动。我们先是栓一个罐头瓶,里面放些饵料,待鱼入瓶后,提起,这样的方法虽然省力,但收效不佳。到了初三,我和弟弟也学人家找块纱网,两头系上长棍开始抬鱼,看见小鱼群,你一头,我一头,慢慢地围过去,把它们赶到岸边,迅速抬起,这回捕的就多了。一下午劳动,回到家中,姥姥用大酱、土豆、辣椒给我们做鱼酱,吃起来别提有多美味。

  那人

  姥爷叫代天臣,是个倔老头,他和姥姥共育有五男两女,我的母亲是长女,排行老三。这是个大家庭,许许多多的故事都在这个家庭里发生。姥爷很威严,在家里从来都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没人敢驳斥他,他是木匠出身,耳濡墨染,我的五个舅舅都会木工活,打家俱从来不求人。在我的记忆里,他又是慈祥的,每每我放了假,到了他家中,他格外高兴,带我去他上班的木材厂值班,下了班告诉姥姥要加菜,有一次还特意让五舅去买几瓶啤酒,给我倒上几酒盅,让我喝。八十年代那山沟里刚兴喝啤酒,想来我成人后的能喝酒跟他有八成的关系。他离我而去的那年,也是一个暑假,五舅来到妈妈家,跟父亲讲起他的近况,说不好恐难熬几天,这时钢铁厂来了电话,说姥爷不行了,父母、五舅饭没吃完饭便带着我,租了一辆吉普车急匆匆往钢厂奔。行走在路上,天空中飞过一群乌鸦,母亲连喊:“呸呸呸,”连吐几口,我不懂这是为什么,心想还这么迷信。迷信有时候还是挺灵验的,等我们下午赶到家,东房头那间小屋里,弥漫着异味,姥爷骨瘦如柴,全身光着躺在那小床上,一缕阳光印在他脸上,显得那么苍白,他举起手,摇了摇,又无力垂下,至始至终再没有一句话,不久就咽了气,嘴角涌出一大口痰……

 

  姥姥叫王凤琴,在这个家庭里,是最没有地位的人,也是最忙的人,可以说是辛劳一生,我有时都很诧异:她是怎么养活这七个儿女的,而且给每个子女都成了家,自己却在慢慢衰老。记忆里最难忘的是姥姥做的一手好菜,尤其是那小米干饭和酱菜,小米大锅里煮,八成熟,捞出,过水,上锅蒸,佐以酱缸里捞出的脆黄瓜,是我记忆里抹不去的美味,也尝试着让妻子做,方法一样,步骤一样,可就是没有姥姥做的好,总觉的少了什么味道,想来是因为缺少生活中苦难的经历,才少些难忘的味道。姥姥后来由钢铁厂搬到了六分场厂部,与我的父母生活在一起,但她自己要求单独居住。现在看来。她是不想拖累父母。到了冬季,父亲给姥姥看炉子,掏炉灰。尽到了女婿应尽的责任。姥姥依然是那样干练,那间三十平米的小屋永远是干净利索。每到秋季,她依然忙活着做各种酱菜,酱黄瓜、酱豆角、酱芹菜,一做做很多,自己吃不完就送给邻居品尝,我当然更不例外。一有空闲,八十多岁的姥姥就戴上老花镜自己做“老虎枕头”皮面是黄布,虎头是针刺出来的,鼻是鼻,眼是眼,惟妙惟肖,如果不是大家闺秀出来的女子,绝没有那手艺。2002年,操劳一生的姥姥也撒手人寰了,她走的那个时候是冬季,寒风凛冽,风中飘着雪花……她做的老虎枕头依旧摆在我的床头,过去那么多年了,老虎枕头已破旧不堪。可即使是乔迁新楼房,我也不舍得丢掉,因为我知道,除了记忆里的那些片段,这是她留给我的唯一信物了,睹物思人,天堂里的他们可安好?

  爱我的人去了

  我的爱丢失了

  留下的是那山依旧挺拔

  那水依旧静静流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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