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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孝民:放火

发布日期:2018-04-26

  文者其人

陶 孝 民:放火 

  陶孝民,中共党员,本科学历,高级教授级政工师。现任八五三农场纪委书记,曾任红兴隆电厂工人、司机、机关党委干事、工会干事、党政办公室秘书、办公室副主任、企管科长、煤矿矿长、电厂副厂长、厂长、八五二农场工会主席。

  做好本职工作时,利用业余时间写作,先后在《工人日报》《中国电力报》《黑龙江日报》《工厂管理》等报刊发表新闻、小说、杂谈、论文等。作品曾荣获好新闻、好言论及征文奖,并入选《二十一世纪人才库》一书,《黑龙江省农垦人才名录》一书。

  人生既有甜蜜,也有苦涩。生活的激流,有时触动你对自己孩童时代的回忆。但你可曾有过这样的感叹:那时我们多么无知啊!

  我无知过。

  童年时代的我与同龄的孩童一样,拥有快乐甜蜜、天真浪漫的生活。可我却在快乐甜蜜、天真浪漫之时,多了一份无知。也许我品尝到的苦涩,其他同龄孩童没有品尝过,这苦涩可能是先天不足的三年自然灾害带来的。

  1963年7月底,我出生在黑龙江省友谊农场三分场二队一个普通家庭。父亲是1954年开发建设友谊农场时来的转业官兵,母亲是随父亲从湖南老家来北大荒安营扎寨的。 父母从参加工作到退休,一直是普普通通的工人。我在4岁半时,因为我的无知,不仅险些毁了家庭,而且父亲也差一点坐牢。

陶 孝 民:放火 

  那是一个春天,因为家里穷,根本就没有什么取暖设施,唯一就靠火炕火从灶坑里爬出来的热灰取暖。那天上午,父亲很早就上班去了,我和几个伙伴蜷缩在院里的屋檐下,靠晒太阳取暖,但伙伴们依然冻得瑟瑟发抖。“把柴垛点着不就暖和了吗?”我的提议得到伙伴们的赞同。于是我回屋里,蹑手蹑脚地从灶台上取出火柴盒(因当时妈妈生弟弟坐月子)。我把火柴拿出后,伙伴们三下五除二,把我家门前的麦秸垛掏了个洞,我们几个爬进去。“咔嚓”一声,麦秸垛被我亲手点燃。浓烟熏呛,几个伙伴赶紧爬了出来。站在燃烧起来的麦秸垛旁,边烤手、边快活地跳跃着。不一会儿,伴随着春天的狂风,火光肆无忌惮地冲天而起。这时,我才感到不好办了。

  妈妈被外面“噼里啪啦”的火声惊起,头扎毛巾跑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切她顿时晕倒过去……

  在众人的帮助下,火被扑灭了(我家柴垛已烧光)。只是在众人的保护下,没有殃及周围邻居(家家有柴垛)。年仅4岁半的我被隔离了。在队办公室里,几天几夜不让我回家,也不让我同家人见面。一位面容严肃、身材魁梧的叔叔陪着我(姓什么不知道,长大后曾问过父母,但父母拒绝回答),反复问我是谁让我放的火?是不是我爸?我一五一十把点火的想法和情景讲给他听了,可他就是不相信。我困惑不解,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点的火?他们非说是爸爸让我放的呢?夜里,我忐忑不安,恐惧万分。我好想回家,想爸爸、想妈妈、想可爱的弟弟。曾多次央求陪我的叔叔,但他始终不同意。

  几天后的早晨,看管我的叔叔推了一辆自行车,说带我去分场的商店买糖吃。我兴奋了,煎熬度日的不悦一扫而光,连蹦带跳坐上了自行车。

  途中,那位叔叔温和地说:“到分场后,你就说是你爸让你放的火,叔叔就给你买糖吃。”听了他的话,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仿佛嘴里正含着甜甜的糖块。那个年代,能吃上几块糖是多么的惬意和困难呢?

  在几块糖的诱惑下,我答应了他。

陶 孝 民:放火 

  身在自行车上的我,心早已飞到分场商店。

  到分场后,他领我到商店买了糖块,装在他兜里。随后把我带到一间小屋里,桌上摆上话筒。他告诉我,回答完就给你糖吃。

  “你叫什么名字?”他十分严肃地问我。

  “陶孝民。”我声音不大,胆怯地回答他。

  “你大点声。”他提示我,接着又问:“你爸爸是谁?”

  我应声回答:“陶振文。”

  他从兜里掏出几块糖,放在我面前的桌上。

  “谁让你放的火?”

  “我爸让我放的。”我脱口而出,撒了个弥天大谎。灵魂深处没有半点负疚反而幸灾乐祸,怡然自得。

  回答完问话,他把桌上几块糖放进自己兜里,说:“行了,回去吧。”

  我嚷着要糖吃,并拉着他的手撒娇地使劲摇晃着说:“你说话不算数。”

  他来时路上的温情全无,使劲一甩手,恶狠狠地吼道:“给你糖吃?!不踹死你就不错了!小反革命崽子。”

  我被他的怒吼震慑住了,委屈的眼泪簌簌掉了下来,乖乖地被他拎到了自行车上。

  一块糖,没吃着,又毁了我父亲。

  事后得知,爸爸在着火后,被人从春播地号带回来,隔离审查。几天几夜不许他睡觉,而看管他的人却轮番睡觉,逼着爸爸承认是他指使我放的火。还三天两头批斗和游行。妈妈也因此大病一场,很长时间才恢复。

  长大后我才知道我在分场广播室回答问话时,是现场直播。我的回答,当时就传遍全分场的千家万户(因革命需要,每家都有小广播)。爸爸此时在我们队里的批斗台上,挂着牌,弯着腰,听着广播里传来我胡说八道的声音,潸然泪下,无言以对。尽管他们对爸爸百般开导、百般威胁、百般折磨,但爸爸始终否认。最终,还是给爸爸扣上反革命的帽子,一戴就是几年。

  后来,“文革”快结束时,爸爸被摘帽了。直到粉碎“四人帮”后,爸爸才彻底平反昭雪。

陶 孝 民:放火 

  我6岁上学,在如今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在那时算是较早的,多数孩子都是七八岁才上学。父母让我上学的原因,并不是我多么聪明。而是怕我惹是生非,所以提前将我送入校门。

很多清冷的月光往事,都已在我记忆的屏幕一一逝去。而这一段童年往事,却无法消失。这是我不愿回忆的童年,但它毕竟又是我无知的童年路上所发生的真实故事。让我在咿呀学语、蹒跚学步时就跌跌碰碰、满头是包。让我终生不忘,深感愧对父母,一生悔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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