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艺术沾边 ·157》在石头上画羊的男孩
虚极子按:生命,是上帝的一场涂鸦。
“孩子,你为何在那石头上画羊?”
“石头上的羊不会到处乱跑,免得我劳神去追赶。”
“孩子,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
“……”
“我可以教会你如何在大教堂的四壁上为上帝的羊群作画。”
“待我先回家禀明父亲,再随您去!——这样,家中的父高兴,天上的父也高兴。”
▲【意】乔托《乔基姆之命》1303–1305年,湿壁画,185 x 200 cm
斯克罗威尼礼拜堂(又称竞技场礼拜堂),意大利帕多瓦
这是发生在十三世纪末佛罗伦萨郊外的一场简短的对话。发问者是当时着名画家契马布耶(Cimabue,1240-1302),应答者是一个正在平板石头上认真画羊的十岁牧童。
秋日的暮风拂过托斯坎纳丘陵温暖的草坡,晚钟声,不紧不慢,从远处城市中心的大教堂飘来,沉醉而悠远。牧童的画笔虽然粗糙,但他的专注真地让羊群安静了下来,比石头上的画中羊还要安静。
这位既能惟妙惟肖勾勒羊群,又能用意念体悟万物、抚慰万物的牧羊少年,就是被后世尊为西方主流绘画鼻祖的“乔托”(Giotto di Bondone,1267-1337)。
▲【意】佛罗伦萨画派无名氏《乔托肖像》,14世纪末,木板油画,66 x 21 cm
卢浮宫博物馆,法国巴黎
乔托的艺术成就超越了他的老师契马布耶。他的作品跳出了“只重心象、不重写实”的拜占庭艺术窠臼,引入了自然主义的空间观,第一次使人物变得立体起来,画面整体结构也趋于完整统一。
发源于东罗马帝国的拜占庭艺术从公元五世纪一直延续到十五世纪中期,对中世纪欧洲的视觉艺术影响至深。这种艺术范式在其早期阶段对教堂建筑、圣像画、镶嵌画、壁画以及细密画的风格改观贡献颇巨,但其晚期愈趋程式化、概念化:人物形象的个性特质不允许张扬,被追捧的反倒是千人一面的扑克脸、分不出正反面的平板身材,就连衣褶都是标准化的旋转条纹。拜占庭艺术这样子搞的原因,就是为了让信徒通过观画而感受到“灵魂出窍”(但也有可能是“昏昏欲睡”)的玄妙意境。
▲拜占庭风格的《双圣像》,13世纪初,制于君士坦丁堡
圣像博物馆,马其顿奥赫里德
乔托作为连接中世纪和文艺复兴艺术的桥梁,其作品虽然大部分都与宗教题材有关,但其中的人物形象却是实实在在的尘世中人,他们或喜或悲、亦神亦人。您看下面这幅由乔托绘制的《宝座圣母像》,虽然画家使用了具有典型拜占庭风格的金色背景,但众人的环绕与簇拥也为画面背景提供了现实感极强的衬托。画中的圣母玛利亚俨然是一位人间的母亲,温柔而不失高贵,娴熟地把圣婴抱在大腿上。
▲【意】乔托《宝座圣母像》,约1310 年,蛋彩木板画,325 x 204 cm
乌菲兹美术馆,意大利佛罗伦萨
传统美术对神性辉煌的夸张渲染此时让位给了对人间情感伦理的自然表达。十四世纪初的欧洲,在经历了东方游牧民族数番侵扰之后,从中世纪的宗教狂热中苏醒过来,从冷冰冰的情感桎梏中挣脱出来。人们发现,上帝许给人类的天堂并不在头顶上空遥不可及的地方,或许天堂就在身边,正如母亲的怀抱之于婴儿——无比的亲近且宽广。
现在,虚极子请诸位无限放大这幅《宝座圣母像》,仔细观察后您会发现,圣母面部有一处细节简直逼真到了滑稽的地步!欲问何物?下回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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